“唉,公路,你想得太过简单了。”袁基叹了口气,微微摇头。
毕竟家族是将他朝着领袖方向培养的,而袁术这位任侠好义的胞弟,则是被朝着武将和地方大员的方向培养,欠缺了几分对于时局的敏感性和大局观上的认知。
“我汝南袁氏究竟凭何立足于世?是代代涌现的年轻俊才,还是四世三公的威望,亦或是家族的底蕴与财富?”袁基缓缓站起身,双手负于身后,俯视着袁术,断喝道,“都不是!”
“先祖在世时,汝南袁氏并无如今这般光景,我们所倚仗的,是家学,是《孟氏易》这本今文经!”
“《孟氏易》的解释权在我们手中,只要官学依旧是今文经,族中子弟便会源源不断地进入仕途,而其他想要进入仕途的士人,也会前来投靠我袁家!”
“但如今局势已然不同,太子大力推崇古文学派,我敢断言,不出五年,古文经必将取代今文经,成为大汉的新官学。”袁基俯下身子,紧紧握住了袁术的手,重重地拍了拍,语重心长道,“若《孟氏易》失去官学地位,我汝南袁氏无论是威望、人脉,还是日后族中子弟的仕途,都将落人一等。若是太子再对汝南袁氏怀有敌意,那我汝南袁氏恐怕连三流士族都不如,甚至不得不与那些豪强为伍了。”
“公路,我们若再不奋起反抗,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百年家业,便要葬送在你我这一代手中了!”
“我们这并非是谋反,而是在自救!”
若是换作旁人,袁基断然不会如此详细地解释,但眼前之人是自己的胞弟,若兄弟俩在思想上都无法达成一致,又如何能团结整个汝南袁氏的力量,来谋划这等大事呢?
袁术闻言,垂着脑袋默然不语,但袖子下的双手却紧紧攥着拳,指尖也因过于用力而泛白。
让他沦落与那群不入流的豪强乃至与贱民为伍?
良久,袁术左手心中涌起一阵杀意,下意识按住了腰间长剑,手臂微微有些颤抖,声音沙哑,道:“大兄所言极是,我们这是在自救,而自救……”
“必然冒犯根源!”
袁术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,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,目光阴鸷,道:“不如直接让刘辩小儿消失!”
袁隗望着那双阴鸷的眸子,抚着须髯的手微微一颤,微微颔首道:“公路继续说。”
眼见这位向来严苛的叔父如此,袁术也不再顾忌什么,直言道:“只要刘辩小儿一死,他又无子嗣,天子亦无其他子嗣,再趁乱将天子暗杀,雒阳城内必然大乱……不,天子不得人心,关东一乱,四方边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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