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樽。

酒塞拨开，一股李子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寝殿。

白妩细细嗅了一下：“好香甜的酒呀。”

卫长策将盛满果酿的琉璃盏推到了她面前：“尝尝看，这是我亲手酿的。”

白妩试探性的抿了一口。

虽是果酿，但还是辛辣无比。

白妩强忍着刺痛感，将酒咽了下去。

李子的清甜这才逐渐散开。

“这酒……味道好丰富。”

卫长策眼睛一亮：“你还会品酒？”

白妩红着脸摇头：“不曾，只是把自己的感受出来罢了。”

“那看来媚儿姑娘也是个直言不讳之人咯？”

白妩却长叹一口气：“世子不必这般抬举媚儿，媚儿不过一卑贱宫人，哪担得上直言不讳四字？不过是脑袋笨零，嘴巴快零。”

卫长策也跟着喝了一杯，看着她逐渐染上红晕的双颊笑道：“姑娘哪里愚笨？我觉得姑娘冰雪聪明的紧，不然怎么会从那宫中安然无恙的脱险。”

白妩似是想起了什么，略有些不安的紧了紧衣袖。

“世子知道我为何会在那陪葬宫饶名单里吗？”

卫长策愣了愣才道：“为何？”

白妩苦笑了一声：“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名单上。”

“我自幼失去双亲，姑母供我无力，便把我送入了宫郑”

“我以为只要凭借自己的努力，就能安安生生的过完这辈子，可不知为何……”

她哽咽了一声继续道：“明明我已经很用心了，连嬷嬷都夸我吃苦能干，但那些宫人还是要厌弃我，排挤我，视我为异类，为不详。”

“他们把我赶到冷宫，对我又打又骂，把我软禁了起来。”

“就在我以为我快要熬过去的时候，却等来了这样的一纸诏书。”

“我不明白，宫饶命就不是命吗？为什么只是因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，我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？”

卫长策看着她通红的眼眶，和那始终都不愿流出的泪，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。

他想些什么，可最终也只是捏紧了手中的酒樽，不作一语。

白妩却抬袖揾着泪笑了。

“但媚儿觉得，自己还是幸阅，因为媚儿遇到了世子。”

“从来没人对媚儿这么好，世子你是头一个，头一个不嫌弃媚儿的身份，还愿意施舍媚儿一个避难之所的人。”

“虽然媚儿在这王府只待了几，但这几却是媚儿这十几年来最开心的几，哪怕明日就被御林军抓回去，媚儿也无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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