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在北国期间,他得了老寒腿,所以烤着火盆,方才舒服些。
钟会和曹怡然鼻子里已经隐隐有衣袍烤糊的气味了。
他们两个离火盆的位置稍远一些。
钟会道:“言舍人放心,密信确定已被截获,而且应该会被他们完全破译。”
言甚轻轻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。
钟会犹豫了一下,道:“言舍人,那意图归正的金人将领也就算了,咱们的三千轻骑,没必要葬送在金国吧?
不如我们寻个由头,命他们立即南返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便被言甚森然的目光逼住了。
言甚冷冷地道:“谋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
这三千轻骑,不葬送在金国,何以见证杨沅之愚蠢?
这三千轻骑恰于此时南返,杨沅南下之路,恰于此时被斩断,就不怕朝野间传出非议之论吗?”
钟会抿了拒唇,不言语了。
曹怡然瞟了钟会一眼,笑着替他说和:“言舍人,不要动怒。
三千骑兵,不是三十个人呐,钟承旨也只是心有不忍罢了。”
钟会是机速房副都承旨,而言甚可不是中书舍人,只是个舍人。
单论职位,钟会还在言甚之上。
但他们现在都知道,言甚还是官家的老师,甚得官家信任,自然也不敢等闲视之。
言甚毕竟曾经是太子,还曾监国。
如今他渐渐找回了失去的自信,稍稍一怒,威仪自生。
“小不忍,则乱大谋。陕西之败,死了九万兵呢,区区三千轻骑,又算什么?”
“官家身上,不可以留下污点!
杨沅,必须死的合情合理,毫无破绽!”
言甚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。
他对曹怡然道:“善后的事情,就由你国信所来做了。
所有涉及这封密信的交通传递环节的人,全部处理掉!
要做的干干净净,不留首尾。”
曹怡然严肃起来:“是!”
言甚烤的膝上皮肉都有些疼了。
他伸手摸摸烫手的袍袂,稍稍侧了身子,转而烤起了大腿。
“阻碍官家真正为天下之主的,只有两人。
他们不死,官家如何乾纲独断?
官家不能乾纲独断,你我东宫旧臣,如何能出人头地?
钟承旨,曹勾当,妇人之仁,会害了你们的。”
钟会和曹怡然凛然,齐齐站起,向言甚深深一揖。
“多谢言舍人指教,我等省得了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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